[读书] 2022年的第一本小说-万箭穿心

真的很搞笑，我从天津回武汉快十天了，把我抓出来隔离十八天。走的匆匆忙忙，只顾着塞了一箱子书。到了酒店收拾东西，发现忘记带鼠标，还好带了纸笔，准备看他个十几天的书。
自从返家之后大事小事都等着操弄，在各个营业厅之类的地方上蹿下跳，还要见各种乱七八糟的人。半瘫痪着在家躺了几天，又打起了麻将，被隔离才又乖乖拿起了书。
方方这本万箭穿心算是心心念念了小半个月，和我想象中的水平差不多。文字直白有力，但在人物刻画和时代风貌上略显单薄，整篇故事就像被驱赶着一样绕着事情走。但是人物设定和剧情上都抓住了武汉甚至湖北地区的人物特征，至少我能感觉得到这些事都在身边发生过不少。
突然想起我回武汉的那个晚上，我在小区里看见了一对母子，母亲很大声的在打骂孩子，我就跟在她们后面拖着箱子。事情也很小，小孩想玩羽毛球想让妈妈上去给他拿下来，妈妈说要干活做饭，要这要那，为什么要我给你拿下来？夹枪带棒的还说什么你滚出去之类的。小男孩挺委屈的，戴个眼镜扁着个嘴也不说话，但他的包还背在妈妈身上，走一路就被大声骂一路，不时还被拍击晃动两下，巴掌拍在羽绒服上的声音很特别。
当我忍不住和这位母亲说，别这样，事情又不大，别这么生气的时候，她变脸的速度又让我有些措手不及，表情像是有一丁点的丢人，挂起了甚至有些谄媚的堆笑，语音也很正常。又把事情解释了一通。她真的生气了吗？还是只是借着个由头发火？把气出到一个只能承受的孩子身上？
我不想做这样的批判，一个妈妈要在养儿子的过程中付出的东西太多，不是我能够随便批判的。我当然可以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劝她善良，但我没办法否定她内心曾经忍受的委曲酸楚。
最后只能半带威胁的说：“别这样吧，事情不大，别这么生气啊。又是好好说，没啥大不了的，你看他都委屈完了。我妈小时候要是这么说我一回，我能记好久的，说不定我现在都记得呢。”她还是那种笑容，笑了两声，没接话茬。我感觉我实在是不会说话，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，在岔道口分道扬镳了。
可我真的记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