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好德我积 于 2021-7-15 05:39 编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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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糕融化的速度太快了,刚坐进小区就滴了下来。风把沾色的汁水甩到了手臂上,不想去擦。因为有风,感觉并不太热,刚才付账时依稀看见了气温,32度。
把脚从鞋里抽出来,踩在鞋面上,啃着早已碎烂的冰棒棍,望向夏天干涸的人工湖,不知道里面养的鱼今年是否又要换上一批。这双鞋已经被当成去便利店专门的一双鞋了,后跟踩的扁平,奶奶总会嚼我,说这么穿把鞋穿烂了,可这只是双不合时宜的,不合脚的随便哪双鞋罢了,如果不这么穿,也只好扔掉,免得占了位置。算了算,虽然身体一直算是硬朗,总感觉离去世就是那么几年的事情,上次见她的时候,忽地又觉得她老了几分。小区的大门是让保安开的,手里拿着冰糕假装解释证明了一通自己是小区业主,但人家早已站起来帮我开门,仅有的两句交谈也含混不清,没有含义。在出门时他已看见了我。
冰啤酒搭配巧克力,这还是以前看言叶之庭学来的手法,按照当时的情景,从头到尾透露着不搭。担心掀翻手指盖,从裤兜里掏出来开罐的钥匙也不想好好放还,随手丢到袋子上,和冰棒包装作伴。麒麟太寡淡了,但在一群更无趣的啤酒面前也没啥好选的,就算是它质量更好的日产的老大哥也一样。我酒量不好,希望不要变好,醉的太难反而是种折磨。
右脚后跟痒痒的,总是想伸手去挠,我也确实这么做了。希望不是什么虫子在咬我,可就是这一边在痒痒,就叫人挺难受的。如果多痒一点,我就赶紧走人回去憋着,少痒一点甚至不痒,我就继续在这坐着。不上不下的,贫瘠的屁股坐在凳子上,甚至硌的有点疼了。
挠痒痒的时候身子往右侧,看见四个红点,中间大概有个黑窟窿正对着我。我还以为这个点会没有人看我,我可以躲在闹腾空间的角落,可惜不行。如果热闹的时间归了你们共同分享,为什么不能留一段无人问津的时间给需要的人独享呢?我发现我在避讳用我,这样就显得很自私,所以我说,是需要的人,可是我还是想要独享。
天空开始微亮,泛起了蓝。风卷起不知什么东西遗弃的什么,比如落叶和包装,在地上摩擦出沙沙,沙沙的声音。凭空出现的冷凝水顺着金属的罐壁,在木凳上洇出一圈圆渍,又蒸发回了空气里,没有一点痕迹。
几只看起来像是被遗弃的狗,从对面拟私成廊桥的过道上走过,而我在吃黑巧克力。我在想,要是他们过来我该拿什么喂他们,可是狗是吃不了巧克力的。刚才便利店的店员真是可爱,戴着眼镜,让我想起了她,前天又和别人聊起的那个她。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接受,但我不会去改变,就算是自我感动也好。不是不能,只是不愿,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愿。怎么能有人能把自己的事情辨析的一清二楚呢?
虫鸣鸟叫太多了,搭配酒精实在是让人头昏脑胀。真想在这里睡过去,让我看看,醒来时周围人的异样眼神。
喝空的酒罐被夏风吹动,叮咣,叮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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